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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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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紋鈺也是有些郁悶,自己辦善堂和醫館錢財周轉不過來,去調鼎樓次數也少了,結果那個叫伽枯的丫頭以為自己是吃膩了換著花樣給自己試用別的菜色,雖說好吃...他想了想那姑娘總喜歡上菜之後和他講解做法,她嗓子清脆好聽,聽著做法就讓人覺著餓,更別說端上來的菜色品相好了。

善善自然是知道這事的,看兩人也沒有多阻攔,想著不如結個善緣,也默認這不收那榜眼錢。他自己心裏有幾分計量,對這分小恩不感激也不推脫,他素來就厭惡名利場,本只是好學才讀的滿腹經綸,不願聽恩師安排也不接受各方勢力邀請,孤身回來,不過求清靜,那夜之後身邊除卻那些打點人,能說得上親近的,也就調鼎樓的小姑娘了。

二樓靠街那位置向來是留給他坐的,只是食客不知道。他去的少,有時能坐,坐不了就會被小二引去三樓雅間。這是善善給伽枯開的後門,也不知為何,善善對伽枯總是縱容些的。雅間用的極少,自然是安靜的,茶博士偷了懶,知道許紋鈺過來只是吃伽枯的菜,也就出門換了個雅間待。若是在二樓,伽枯只給許紋鈺用他試吃過得飯菜,但若是在雅間,她便會給他做新學的菜色,只是有時不一定好吃...罷了。

回想前幾日在人這裏吃到甜過頭的蜜汁豬蹄,許紋鈺還是忍不住頭皮麻了麻。他用了半個月時間才對伽枯一人褪下防備,只不過一個孩子罷了。只能說這人讀多了聖賢書,人情世故多少有些不足,不知這樣一來二去舉動讓樓裏人看了個熱鬧,伽枯本就剛涉世未深,這人也毫不避忌,若不是善善再兩人後頭握著度,兩人男女大防也不顧就在人多的一二樓用餐對小廚娘名聲總是好不了。這也便宜了後院幾人,沒少喊著榜眼小娘子取笑伽枯。

今日許紋鈺又進了調鼎樓,小二熟門熟路將人引到樓上,他心下煩悶,秋風乍起配著暖陽本是剛好的溫度卻燥出了汗。伽枯身著丁香色服飾,圓臉上青白之氣褪去不少,顏色稱的她溫婉,被善善用藥膳調理身子好了許多,何況姑娘見人就笑的嘴巴也甜,除卻總是讓人試吃飯菜這點卻是是個乖巧的女子,人眼裏靈動褪去些端莊,留下的盡是些俏皮。她這回端了碗石花膏,精致瓷胎畫琺瑯柳燕文碗裏是晶瑩如玻璃的石花膏,上還放著些蜂蜜,色澤漂亮,雖說已經入秋,石花膏冰冰涼涼是夏日裏調鼎樓招牌,但是這碗上來看著就讓許紋鈺心裏火氣散了大半。

“石花菜是善善姐村裏一個善捕撈的人帶給她的,分了我些,雖然不是季節,用來熬膏就很好吃了...我熬好還沒冷時加了些雪梨水和桔子汁,用後院井水冷卻後加了點蜂蜜,還沒嘗呢你就來了”絮絮叨叨說著像是小管家婆配著俏皮聲音讓人心情大好,多日來的陰郁也少了些,伽枯笑著擡頭看人有些出神,才叫了聲,“許公子?”

“沒事”意識到失禮人輕咳了聲,他今日穿的竹青色衣服,倒是將生的薄情的五官稱的可親了些。

“許公子今日這身好看,看著就親切”伽枯不在意擺擺手笑,但是語調低了些問,“但是公子面色卻不如初見那時好,是怎了?身子不爽利了?”

伽枯向來大咧,渾然不覺自己語氣親昵,許紋鈺雖說有些別扭,舀了勺石花膏送入嘴不言語。伽枯也不追問,偏偏許紋鈺就是因為她不愛深究這點才對她同旁人不同了幾分,石花膏入口潤滑涼爽,被人加了雪梨及桔子有些酸甜,蜂蜜醇香,吃的人精神都好了三分。多吃了口想著小鎮能和自己說得上話的只有面前這個丫頭了,嘆口氣才道,“有些事讓人心裏不爽利罷了”

伽枯點點頭,一雙眼睛望著他讓他猶豫一會兒還是脫口說出,“善堂醫館打點好了,可是何家人坐地起價,本來可以交接的鋪子現在....加了一倍價錢,打點已經用的差不多了...現在,許是要向同窗去信求助了”

何家伽枯是知道的,這小鎮幾條街的鋪子幾乎都是何家名下的,這何家若是要說還同朝中大家何家有關系,聽聞向上幾代是人何氏旁支,早些年這旁支老太爺覺著這何氏雖有百年榮耀,直系子女卻多出紈絝,根爛的不像樣,帶著族人以向南經商為名在這小鎮處紮了根,可把當時何氏人氣壞,他們向來輕賤為商者,自然暴怒之下將這支旁支剔除了族譜。這倒是著了老太爺的道,幾十年下來在這裏過得安安穩穩,何氏許是忘了這支旁系,何家也樂的不在提起,始終是百年書香門第出來的人,在小鎮上久了行事皆帶君子之風,獲得鎮裏人不少愛戴,久而久之也忘了這何家是何氏旁支,何家只是這小鎮的何家。

伽枯是不信何家會做出這種落井下石捧高踩低事情的,但是何家在小鎮家大業大,保不齊也會出些什麽腌臜貨色,看人神色為難,想來是拉不下面子向人求助。轉了轉眼珠,跑向門口關上。關門聲大把許紋鈺嚇了一跳,不知這個丫頭要做些什麽,看她神神秘秘,皺眉疑惑,卻見人拿出精致不似廚娘身上該有的料子的袋子,和人初見一樣的藕色,上面用紅亮的線夾著金絲繡著兩條紅鯉,她打開口袋,裏面是指甲蓋大小的一袋子寶石,看得許紋鈺手一抖,差點把勺子扔了出去,急忙起身把雅間窗關上,少有的露出焦急神色,“小丫頭哪兒偷得!不要命了是不是!還在這裏拿出來?鎮子再平和也有兇惡之徒。快快同我去換了人家!”

許紋鈺氣惱的拍著桌子,聲音卻不敢高,生怕被樓下食客聽去,更怕食客中有身懷內力之人。伽枯卻被人突然變了的臉色和連珠似的指責說的暈乎,有些楞怔看著那個初見時面色薄涼說著這與你何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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